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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静静地看着他,“你有事瞒着我吗?”
“......没有,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。”
一连三天,宁从闻每天都会来,给我熬最喜欢的茯苓鸡汤,后来,他突然消失了,电话怎么也打不通。
直到许清荷找到我的病房。
“雨眠姐,你好些了吗?”
我皱眉,不解地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许清荷从包里掏出一张单子递给她,“今天这里就我们两个人,你就不用装了吧?我知道你的眼睛已经好了。”
“这是我三天前刚拿到的检查报告,我怀孕了,孩子是宁哥哥的,这些天,他一直在陪我。”
我扯出一抹讽刺的笑,怪不得这几天没有来。
许清荷继续挑衅道。
“如果不是十五岁那年我家破产,我跑到国外潇洒了这几年,嫁给宁哥哥的就是我了,现在我怀上了他的孩子,宁太太的位置,你也该让给我了。”
我一愣,“你根本就没有被拐卖,你之前编造的身世,只是为了获得宁从闻的同情?”
许清荷并没有否认。
“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宁从闻吗?”
我的胸口起伏了一下,我想资助贫困学生,是为了帮她们走出困境,可许清荷竟然编造故事,抢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资助!
许清荷带着几分有恃无恐,嘲笑道:“你不会以为我今天来,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的吧?我来,是想告诉你,这个宁太太的位置,你让也得让,不让也得让!”
我没有听懂她是什么意思,心里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只见,她突然拿起床前的热水,一杯一杯全都泼在了自己身上,杯子碎在地上,碎瓷片溅起,我的胳膊上已经鲜血淋漓。
宁从闻进门看到的就是许清荷摔倒在地的一幕。
他连忙将许清荷从地上抱了起来,“江雨眠!”
“我为上次在画展的事向雨眠姐道歉,没想到她还没有消气,用热水泼了我,还推我。”
我下意识地想解释,可宁从闻根本不听,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愤怒和厌恶。
“江雨眠,清荷也是人!她不需要人救吗?我为什么一定要先救你?”
“你也太自私了,你知不知道,清荷她还怀着孕?!”
“我今天就不该来看你!”
说完,他愤怒的将熬好的鸡汤扔在床上,滚烫的鸡汤撒了我一身,起了一片水泡,胳膊处钻心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阵模糊。
男人已经转身抱着许清荷离开,对我一身的鲜血视而不见。
在他怀中,许清河荷出一个挑衅的笑容,用口型说:“宁哥哥永远是我的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直到出院,宁从闻再也没有来看过她。
期间,只有许清荷给我发来的几条语音,“我要给你最盛大的婚礼,婚纱让意大利的设计师手工缝制,绝对不让你穿像江雨眠那样一扯就坏的廉价货。”
“宁哥哥,你不怕雨眠姐生气吗?”
“她哪有你和肚子里的宝宝重要?如果她再敢欺负你,我再给她下药,让她永远看不到!到时候她一个瞎子,离开我,她还能去哪里?”
“我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了,让他们偷偷给她下药,让她再也怀不了孕,这样,我们的孩子就能继承我全部的家产。”
“......”
录音如同魔咒一样,在我脑海中回荡。
结婚的时候,他资金紧张,为了替他省钱,我选了最便宜的婚纱,还当宝贝一样收藏了三年,在他眼里却成了廉价货。
现在想想,他真是爱惨了许清荷吧,为了她的孩子,不惜夺走我的视力,杀了我的孩子!
那我和他结婚的这三年,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游戏。
可宁从闻有一句话却说错了。
离开他,我并不是没有地方可去。